我想和你虚度时光
赏析木心的《从前慢》
□ 杜牧倩
记得早先少年时
大家诚诚恳恳
说一句 是一句
清早上火车站
长街黑暗无行人
卖豆浆的小店冒着热气
从前的日色变得慢
车,马,邮件都慢
一生只够爱一个人
从前的锁也好看
钥匙精美有样子
你锁了 人家就懂了
诗歌最精妙的意象是“锁”,锁是一种与外界的隔绝,是隐秘。从前,生活是那么美好,我可以安心把我的害怕与不安交给一把锁,一把有着好看样子和精美钥匙的锁,对于你,我们心照不宣,你懂我的不安和脆弱,你不会轻易触碰它,我们彼此信任。这是人与人之间最真挚的感情。
火车站、车、马、邮件,都和“路”与“时间“有关,也和传递有关。这样的距离,这样的方式,让时间变得久远,让日子变得绵长,让感情也变得坚定。
这首诗最关键的一个字就是慢,说文中对慢有种解释:慢,不畏也。不害怕错过,不害怕变化,这里的慢,是一种永恒。日色是时间,时间很慢,车,马空间感很强,也很慢,这种慢拉长了距离,延长了等待。感情跟随着车,跟随着日色一同经历,增加了内心的坚定,感情在等待中,在曲折中得到了放大与升华。
从前,美好而纯粹,仿佛呈现在我们面前的是一幅暖色调的画。
这是博尔赫斯的坚韧“我给你我的寂寞,我的黑暗,我心的饥渴,我试图用困惑、危险、失败来打动你”;这是马兰‘斯特兰德的温柔“然后合上书本,依然能感觉到它好像住在那片光里,那个骤然而降的声音的天堂”;这是金庸的固执“白马已经老了,只能慢慢的走,但终是能回到中原的。江南有杨柳、桃花,有燕子、金鱼……汉人中有的是英俊勇武的少年,倜傥潇洒的少年…… 但这个美丽的姑娘就像古高昌国人那样固执:“那都是很好很好的,可是我偏不喜欢。”
此时,人闲桂花落,夜静春山空。而你呢?